是阿伞☔

【安雷/ABO】欲得而甘心29

都不知道:

*西幻AU,骑士安x王子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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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预警:下文有因为魔法道具影响导致的人物黑化,请注意避雷



*我先肝完存稿再去回昨天的回复呜呜




二十九


 


一场噩梦。


 


现实与虚幻交叠。


 


只要雷狮闭上眼就能再想起啃食他大脑的声音,那个声音在狞笑,他叫“他”闭嘴。他的眼前浮现出安迷修的脸,上面全都是血,无助地望着他。


 


“陛下。”


 


第三天了,天还没亮,他的手先是疼痛再是丧失知觉,黑色的印记留在手指上。那件事之后雷狮被换了间屋子软禁。软禁他的人是惑,他再也没见到过他的骑士。


 


“陛下。”


 


声音从雷狮的床下传来,他朦胧间看着一个人从里面爬了出来,整理起了衣服。


 


“....什么人?!”


 


王子眯起了眼睛,用报废的手做出防御姿态。


 


“露修斯?你怎么在这?你想钻的不该是我的床吧?”


 


少年比他小几岁,之前青涩扭捏的样子让他极不顺眼,今晚气质却有些不同。


 


“陛下原来还把我当成情敌吗?”


 


“情敌?”


 


雷狮笑了一声,咬牙切齿。


 


“我巴不得把他送给你。”


 


“陛下还是那么言不由心,如果我说我有方法让安迷修大人恢复,您希望吗?”


 


“你说什么?!注意你的措辞!”


 


少年冷静地反常,让雷狮不由重新审视眼前的人,他身上穿着男仆的衣服。原来上次帮他逃走的男仆就是露修斯。


 


“我没记错的话,你是雷泽亲王的外甥。”


 


雷狮站了起来,开始在黑夜里绕着一个新的猎物踱步,这人知道安迷修的多少事?


 


“是的,我与陛下是表亲,我曾经确实喜欢过安迷修大人。但现在到这里来都是为了光复王国。”


 


露修斯手指握拳抵在胸口,朝他跪下了。


 


“陛下,请让我为您效忠。您拿过杀死第二魔神阿加雷斯的精灵王之剑,让我先处理您的手吧。”


 


“为我效忠?”


 


雷狮眯眼,这种鬼话他听得太多,雷泽是他父亲的弟弟,因为曾窥探王位被孤立在远疆,这十几年一直称病。他居然能训练出这样的外甥,一直装作温顺的小白兔放在王宫里。他思考了片刻,似乎现在没有挑选帮手的余地。


 


“你好像懂得很多,你很了解那把剑?”


 


“是,实不相瞒我的导师是索罗大人的朋友。您用了魔剑,因为魔力不足所以直接侵蚀身体,一般人拿一天就会全身溃烂而死。不过好在您拿的时间很短,并没有被侵入当作新的宿主。但安迷修大人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。”


 


露修斯跪着捧起雷狮黑色的双手,用特殊的液体在上面勾勒魔法阵,魔法阵在绘成时发出光晕,手指的知觉似乎恢复了几分。


 


“安迷修大人的魔力充沛,完全成了魔神碎片增生的载体,他的自我意识很快就会被消化干净。只有您能救他了。”


 


“和我有什么关系?!”


 


“陛下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。”


 


“置气?你不是不知道他是怎么.....怎么...”


 


雷狮说不出口,对着比他下位的人,他说不出安迷修对他施加的那些暴行。一想起来他浑身上下都开始发热,男人的裸体浮现在他记忆里。


 


他不会原谅他,绝对不会。


 


“您用过那把剑,知道它会控制人的意识,扭曲人的意愿,就连最善良的孩子也会为一块面包杀掉全村的人。安迷修大人虽然是少数能维持一些人性的人,但任何人类都没有能力独自与那种程度的邪恶抗衡。”


 


意志越坚定的人在魔剑的影响下坚持得越久,但对那把剑而言,越高洁的灵魂咀嚼起来愈加美味。


 


“....我。”


 


“您还喜欢他,我说的没错吧。”


 


“一派胡言!”


 


雷狮身上越来越热,魔剑支配他的痛苦与失控历历在目,那种有人啃食他脑子的声音他一刻都不想听了,而有人日日夜夜还要被那把剑折磨。想起安迷修全身上下的伤痕,他的心就跳得厉害。


 


不是那个人真正想伤害他。


 


这一个念想就让他胸膛里的东西怪异地扭动,那块肉瘤挤着隔膜,快乐而疯狂。他看着自己的胸口,几乎被不争气的心脏气到满脸血红。


 


“他整个身体和精神都被魔剑占据了,它攀附在他的魔力之中,他是您的子魔。您只要和他粘膜接触,达到一个时间,把刚才我附加在您身上的魔法阵渡到他的身体里,就可以暂时封印魔剑的力量。”


 


露修斯讲解着,他之前一直试图创造与雷狮独处的机会,甚至帮人逃走本来也是为了能在外面接触。而面前的人头发都要立起来了。


 


“痴心妄想。”


 


王子咬字清晰,对自己摇头。


 


“你想怎么救他,你去实行。我和他已经结束了。”


 


他嘴唇扭曲,说出来的话会变成事实,有什么挖出一个巨大的空洞。


 


“陛下……”


 


少年摸了摸嘴唇,雷狮的身体有些摇晃,应该是魔法阵的效力在发挥作用。雷狮的水晶脚环是特殊的,只有特定的人能解除,而抵抗魔剑的污染会消耗人大量的魔力,国王过不了多久就会昏昏欲睡。但雷泽给他吩咐的任务他必须完成。


 


“陛下,您不爱安迷修大人了,我能理解你。但是纵容他使用魔剑,被惑继续控制,我们没有夺回王城的机会。我们必须让他使用不了魔剑,您的堂弟,我的表弟,卡米尔大人已经和我舅父会和了。只要您帮我们封印安迷修使用魔剑的力量,我们就有机会。”


 


“哦?”


 


王子终于笑了,他知道雷泽的诉求不可能那么简单。


 


“我说了你来做,就算你不是他的母魔,一样也...”


 


“陛下,您在叫我吗?”


 


外面的女佣出声了,露修斯立即钻进了床底,女人走进来非常自觉地打开了灯,帮国王倒了一杯水。


 


雷狮假寐,却觉得异常地困,他黑色的手指现在被缠上了绷带,发出灼热的温度。


 


 


一天二十四个小时,对安迷修已经缩短成一个,或者两个。而剩下的时间是漫长的,漫长的哀嚎。他躺在恶魔的腹腔内,一秒内精神如同被咀嚼了几千次。时间、意识、最基本的概念,全在硫酸中瓦解。


 


骑士看着虚无的远处,看着离他远去的,夺目的光刺。


 


他所剩下的,唯一的念想。


 


他的手望往外伸去,他已经不配拥有他了。


 


“啊。”


 


安迷修醒了,短暂地支配自己的身体,在一个地牢一样的房间被铁链锁着四肢与脖子。他想起上一次见到惑的时候,那人得意的笑容,他们本身也没什么同门情谊,到了最后变成互相利用,他不是没有想到。


 


他的脖子被铁索勒出痕迹,手腕被自己磨得血红,惑困住他,然后圈养那个恶魔。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被那把剑控制的结果,为什么。


 


喉咙干哑得说不出一句话,他的手中泛出熔岩,铁器被烫到变形,他的哀嚎也一样扭曲,但都不算什么了。他已经习惯了绝望。


 


安迷修从地上爬起来,摇摇晃晃地走向外面的长廊。他在宫殿的地宫里,曾经关押他师父的地方,一层层楼梯的顶端只有孤烛一盏,泛出幽暗的光辉。他的喘息声一次次扩大,地面没有踩踏的实感,他像个走不出噩梦的孩子。


 


不远处的一个洞窟里传来细微的人声,他几乎本能地知道那是个他认识的人。


 


“你的嘴很严啊,你的恶趣味也很特别呢。”


 


穿有黑甲的人手里握着鞭子,过了水甩在地上。这是一个单间牢房,里面只锁了一个低笑的老人。


 


“你们出去吧,我有话单独问他。”


 


惑站了起来,他有了自己的利剑,他一直研习的邪术还不足够能控制恶魔,但这个老人是宫廷的魔术师,一直对魔剑研究颇深。


 


"索罗,你开口告诉我精灵王留下的下半段文书,我会好好招待你的。"


 


"呵呵呵,哈哈哈哈,可能吗,我这辈子只为雷王效力,你算什么东西?"


 


惑微笑了一下,完全不准备生气。


 


"一会有你好受的,我们先聊点轻松的,打开话头吧。"


 


他一直有个问题好奇极了,但碍于之前安迷修在场一直没捅破他的疑惑。


 


"你对雷铎是什么关系,我听说你和他一起长大的。"


 


"呵呵。我与陛下情如手足。"


 


"是吗?那我的师父与他走得很近的时候,你怎么想?"


 


"...."


 


惑笑得更开,仿佛在挖掘老人最不能启齿的事情。


 


"你估计不知道,我师父也拿过一次万王之剑,凡是拿过剑的人身上都会留下诅咒的黑纹。"


 


"呵呵...哈哈哈哈。"


 


"而你们送过来的囚徒身上没有。"


 


惑迷起眼,他对费德的生死也没什么兴趣,但费德知道的秘密比索罗更多。


 


"麻烦你也告诉我他在哪呢?"


 


老人的笑声还在继续,想起了他人生最痛快的时候。他是看着陛下长大的,是他的恩师,他怎么能让一个外道的骑士给陛下灌输那些天真愚蠢的想法。


 


他把费德拥有万王之剑的事告诉了雷铎,终于让王改变了心思,愿意为自己野望迈出第一步了。


 


哪想到雷铎还是不愿意杀那个老骑士,把他带回王城来软禁。


 


他怎么可能留下一个威胁王国的隐患呢?


 


"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,他被送到我手里关押的第一天就死了哈哈哈哈哈。我现在还能听到在这个房间里他的哀嚎哈哈哈,他那种卑贱的东西,怎么有资格与陛下站在一起,你还有你的师弟,都一样,我会把你们变得和费德一样,就在这里剥了你们的皮,在你们的眼睛里种魔草哈哈。"


 


"你说什么,你说什么?!"


 


索罗狂笑到一半,牢房里多出另一个年轻男人,那个男人脸上惨白,浑身癫痫一样颤抖。


 


"你怎么来了?门卫你们为什么把他放进来?"


 


惑不满地询问,完全不能引起其他两人的任何注意。


 


"你...那我....那我..."


 


安迷修牙齿发出颤音,仿佛只要问出那句话就会颠覆他所有的认知,他全身像淋了铁水,往下坠去。


 


"没错,你们带走的那个就是个被我易容的死刑犯。骗过了雷铎,也骗过了你们...也让三殿下看清了你是什么样的禽兽...唔。"


 


"你!你!!"


 


索罗的笑声被自己的呜咽打断,他自己看着胸前突然多出来的冰刃刺,与面前混乱扭曲的人。他的嘴角勾着,心口的血一直涌上喉咙。


 


冰刺的另一端打在墙上,血液从老人的嘴里喷出,身体痉挛再平复。


 


安迷修真正的仇人死得轻松,没了动静。


 


时间静止般拉长,之前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空洞可笑。


 


袭击人的骑士往后退去,靠在墙上,周围有人的骂声与刺耳的嗡鸣。他灵魂与精神都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肉体上,融化变形。


 


他记得他"师父"的血在他眼前爆开的时候,记得人死前沙哑的残喘与绝望的眼睛,蹂躏撕碎了他。


 


他用复仇把这些痛苦都施加在雷狮身上,所有的信仰都挥霍给了邪剑。为了一场最荒唐的错误,把最珍视的人和事物付之一炬。


 


到头来都是,虚空大梦。


 


他开始笑了,像哭一样。


 


不断被剥夺,不断相互摧毁,越是努力追求什么,就越是让什么不幸。所有的愿望都注定落空,所有的希望都会破灭。


 


毫无意义的挣扎,毫无意义的伤害,充满玩笑的人生。


 


他的身体里传来崩碎的声音,那精神水晶剩下的最后一层轮廓,彻底碎了,里面被恶魔咀嚼的内脏仿佛撒了一地。


 


骑士粗喘着听着墙壁里对他的嘲笑,周围的世界一块块地崩塌。


 


安迷修低沉地笑了回去,或许他与那个恶魔彼此都认为他会在这里真正归降。












tbc




伏笔在20章,之前有人猜出点苗头,还挺厉害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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