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阿伞☔

【安雷/ABO】欲得而甘心34

嘤嘤嘤(ಥ_ಥ)太太我再也不信你了

都不知道:

*西幻AU,骑士安x王子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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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下文有纳米量带球/生子,注意避雷


*我为什么更新了,因为我没有海底捞次;w;


*还是先写完存稿再回大家回复,呜


 


三十四


 


雷狮攥紧被褥像把持着安迷修的后背,停不下浑身的痉挛,水渍打在枕头上。


 


他的呜咽变成了憋不住的低嚎,内脏与骨骼不止地打颤。他本该是站在世界巅峰的王者。有人把他变成如今这样,又永远离去了。


 


"...啊。"


 


雷狮看着自己的小腹,混乱地喘息。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能被蹂躏,被赋予更弱小的东西,变得越来越不堪,越来越狼狈。


 


他归罪于胸腔里多余的心脏,而这颗心他摘不掉了,他归罪于命运。


 


王子空洞的眼神变得黯淡,无助的颤抖变成了沉重的憎恨。


 


没有人可以这样对他,连神也一样。


 


终于该承认了,他只会毁灭,不会拯救,注定和所有凡人一样继续失去,失去……可惜他不是一只待宰羔羊,命运剥夺他,粉身碎骨也好,不成人形也好,他都要把命运踩成一只被碾烂的家禽。


 


没有人可以被宽恕,没有人可以蹂躏他以后再活着回去。


 


惑,雷蒽,银之国,昼星龙,雷泽。


 


他全部都不会放过。


 


他要听到他们的哀鸣,听到他们内脏落地的湿润声音,让他身体里无处可去的愤怒与疯狂把他们的骨头与血肉咀嚼成泥。


 


雷狮开始笑了,狂躁地大笑。


 


 


雷王穿上了盔甲,拉开了几乎腐朽的,百年的王族宝剑,站着出现在少年面前时让人惊异。


 


"卡米尔,我们走吧。"


 


年轻的王族几天内蜕变,他身上黑色的甲胄何其厚重,完全掩盖了虚弱的身躯。少年迟疑后点了点头,他们还有太多事要做。雷泽擅自称帝,并且霸占了那把被诅咒的万王之剑,他们的处境只会越来越糟,他们的叔父会把他们赶尽杀绝。


 


漫长的复仇,散不尽的硝烟,雷狮看着黑色的狮鹫被他击坠,雷蒽的尸首挂上城墙,他攥着一些贵族仅有的忠诚,凝聚军队。


 


脚下的土地与枯草一同燃烧,喝不起一口汤的难民比他更为绝望。一座城池之后是下一座城池,雷狮的小腹越来越重,一根线的执念崩到最紧,强弩之末。


 


雷泽的大军,包围了他在中土驻守的堡垒。他没有庞大的军队,只能在不断进攻中放弃身后的防线。


 


“雷泽能用的掌剑人剩不下几个了!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黑灰。”


 


他对卡米尔说着,少年的表情凝重,这座城池两面环山,城墙巨大的大门将两座山峰连接在一起,是南北交界线之间最重要的土地。


 


驻守下去一轮轮地被消耗,仍是坐以待毙。他的堂哥已经不顾一切了,在用战争与鲜血麻痹自己,像流星陨落时迸发出最夺目的火焰,要随着那个死去男人一起,把自己轰轰烈烈地燃尽。


 


“大哥,我必须去准备别的。”


 


“你想走的话我不会阻拦你。”


 

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使命是替你思考,请让我去吧。”


 


太阳的余晖消失于地平线下,城墙上战甲的金属光泽暗淡下去,大地传来缓慢而整齐的震动,有什么起拔了。


 


夜空中厚重的云朵遮盖月光,远处的火苗簇拥在一起,敌人密密麻麻的铁骑在夜色里像连起来迁徙的蚂蚁。


 


王城的弓箭手与魔法师站上了城墙,最矮的少年还不到雷狮的胸脯。城中没有剩下的锁子甲,也没有剩下的宝剑,能撑开弓的人都用树枝拉起了铁弦。


 


“我的战士们——!黑暗何惧?!”


 


“背对它即是死!你面向它,让它听到你的饥饿与愤嚎!我,你的王,是你的星月,会替你劈开整个长夜——!”。


 


雷王的长剑离散出青蓝的光芒,像从云层中牵引的闪电,一时间所有人的弓矢都被染成同样的蓝色。他挥下剑芒,曲折的雷霆将黑暗的世界劈成两半,雨状的弓箭在轨迹上牵出数以万计的光丝,让堡垒下雷泽的铁骑变成一片焦灰。


 


日夜相接的战斗,他的士兵在绝唱,血珠如花束暴开,尸首横在地上。第二次了,他从带领着活人变成带领死人,等到太阳再次升起再次下落,雷狮的铠甲被染成黑红。


 


雷泽的掌剑人与安迷修云泥之别,一个个化作灰烬,然而敌人的援军连绵不断。雷电驱使的亡灵军队簇拥着雷狮,残喘着等待他的魔力彻底耗尽。


 


日轮的红色灿如火焰,而他身上只有越来越多的冷汗,隆起的下腹顶着甲胄,一阵一阵地坠痛。


 


他有好久没有去想这里面是什么了,只告诉自己是那个人温暖的血液。


 


投射来的火球如陨石落下,一条条灰烟随着灵魂蒸腾的方向而去,雷狮身旁几十个尸体被砸成飞沫,他一次次地喘着,无法继续迈步。


 


地平线上又出现新的军队,踩踏在前面的骑手吹着海螺般的号角,拉长的呜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

 


雷狮以为是卡米尔带来援军,直到看着军队中扬起“银之国”的旗帜,他冷冷地嘲笑了自己。


 


原来他也有需要用死亡与世界妥协的一天。


 


银之国的骑兵身披银甲,在夕阳的余晖中如黄金的海浪,从南边倾斜而入,没有冲向他最后的军团,而是冲散了雷泽固守的防线。厮杀声,叫喊声,铁器碰撞的声响。从那群骑兵里脱颖而出的是个女人。


 


一个雷狮面熟的,本应该早被凌虐得面目全非的女人。


 


“我的弟弟,见到我,就这么不高兴吗?”


 


那个女人的马就在远处,身着甲胄,头戴白银与珍珠的王冠,异常华贵。雷狮的嘴唇抽搐片刻,想起银之国送来的雷纶的尸体,是怎样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。


 


“……原来是你,银之国新国王的王后?你把我当猴耍?你还能服侍你的敌人?!”


 


“啊啦,雷狮,看来你从来都不知道谢谢这个词什么时候使用。父王在我十五岁的时候逼我嫁给五十多岁的老头,你认为我是什么感受呢?老公爵被绞死以后,我不能再婚了?一个在寝宫里趟过几个月的人,莫要嘲笑我追求真爱吧。”


 


“哼。真爱?你小时候都是装病的?没想到你这么会藏。”


 


雷纶打了个哈欠,她的轮廓比她两个兄弟柔和,平日看上去病殃殃的,无精打采,如今带着淡淡的笑容。银之国攻陷她的领地时绑架了她与她的前夫,因为她的兄弟没按时带来“赎金”导致老公爵惨死。而她十分感谢银之国当时的太子也是个色胚,为了继续“宠幸”她而偷梁换柱。所有的掌权者都是如此,对她来说服侍谁都一样,不过是在达成目的前的忍耐。


 


她没有雷狮那般好运,生在王族的夹缝里,谁不练出一身手段?


 


“雷狮,你总是如此张扬,所以会成为众矢之的。不过你还是我的弟弟,现在不是我们争吵的时候。”


 


远在他乡她听闻不少流言蜚语,也可以看出雷狮惨白的脸,如果再次说些什么“恭喜”,“我又多添了一个侄子或者侄女”,大概会让雷狮六亲不认。


 


她骑着马冲向了她的骑兵,而身后的人一点也不准备认输。


 


 


黑色的长剑,古老的诅咒。等到战火平复,王国统一,已经是第五个春天。大地终于抽出鲜嫩的枝芽,树枝上回荡鸟的啼叫,吟游诗人又找回了他们的竖琴,传颂着雷之国跌宕的故事。


 


没有完全重建的宫殿一半被绸布铺盖,阳光撒在王座鲜红的地毯前。存活下来的贵族在向中间朝圣,白色的祭司身披朦胧的光晕,给新王加冕。


 


金色的沉重王冠镶嵌着无数璀璨的宝石,在光辉下泛滥斑斓而离散的光彩。新王把王冠用力顶了起来,手持权杖与王族的宝剑一步步走下台阶。


 


“卡米尔,你长高了。”


 


刚被加冕的雷纶走到红毯的尽头对着年轻的军师笑了,那人点了点头。


 


“恭喜你,陛下。”


 


“恭喜我又单身了吗?”


 


银与雷之国的新女王露出微笑,好像在感叹“太可惜了”,其实她的第二任丈夫长得不算难看。


 


“雷狮呢,这么多年,他好像还是无法准时赴约。”


 


“他在路上了,您知道,最近的一些事情……”


 


“是,我差点忘了。真是可怜的孩子。”


 


 


黑色的骏马在草原上疾驰,时间没有改变男人英俊的容貌,他穿着红色的骑装,和少年时一样地灿烂,只有瞳孔里的灵魂被刻上了岁月。


 


阳光撒满大地,山丘上金绿的新草摇曳,世界是暖的,他却感受不到。新生的事物,曾有的事物,将来的事物,都是一瞬的浮华。曾在他手中,泡沫一样,消失于空气中。


 


雷狮抵达王城时几乎是傍晚,宫廷侍卫替他迁走马匹,告诉雷纶在公园里等他。


 


他曾那么执着的王位,如今变得空虚而毫无意义。


 


庭院中的玫瑰终于绽放,沉甸甸的红色像爆开的鲜血,他有一阵子没来这里了,怪异得不适。他换了个地方,没有鲜花让他回忆的地方,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。


 


他往前跑,看着黑色熟悉的影子,追了过去。


 


曾经男孩在拱桥的下面抓住了黑色的兔子,就像他现在的自己,站在拱桥的下面。


 


他为什么总要回到这里?


 


太可笑了,那个人不会回来了。


 


这些年他期盼了无数次,等待了无数次,想着安迷修会重新骑着战马出现在人群里。太阳会把他棕色的头发染得暖金,蓝绿的瞳膜透而鲜亮,带着温柔的许诺与热情的爱语。


 


在光芒中愈来愈亮。


 


雷狮伸出了手。


 


而手里只有他刚刚捉住的一只黑灰的兔子,春天的动物开始筑巢了。


 


他看着它的小爪和黑色的那只一样,在他怀里来回蹬动,恍如隔世。像他曾经悸动的心,扭着挣扎过。


 


下辈子,再让我陪你吧。


 


“没有下辈子了。”


 


没有。


 


雷狮自嘲地低笑,看着拱桥外铺满火烧云的天空在视野里模糊融解。


 


起风了,耳边有轻微的响声,有什么落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

 


一只棕色的麻雀。


 


它平凡得不起眼。和所有麻雀一样,带有棕色的羽翼,黑色瞳膜映着地上绿色的青草。


 


它像终于找到了什么,喙牵着圆圆的脑袋,蹭了蹭雷狮的脸。


 


轻如落吻。


 


“啊。”


 


他不知道在为什么低叹,那鸟只在他身边待了一刻。拍拍翅膀,飞到他曾经卧室的窗台上,留恋地张望,再永远地消失了。


 


雷狮捂住了自己的脸,由着肺腔一直颤抖。起伏的呜咽在拱桥中回响,全然不知腿边何时多出来一个小脸。


 


那个小孩难过地看着他,又看着他手里的兔子,欲言又止。 






tbc






写雷纶来的时候在想魔戒,虽然说不上是参考但作为灵感来源还是标一下吧


这篇文一共三个大块,从下章开始就是第三个部分了,会保证越来越甜的呜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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